本文作者:访客

4000多万负债,让我下决心回国接家里箱包厂

访客 2025-05-22 12:40:07 88866
4000多万负债,让我下决心回国接家里箱包厂摘要: 在“继承家业Vlog”的第二期视频中,沈若伊第一次用手机记下了自己哭的镜头。那天,作为要继承家业的二代,她兴致勃勃地去给...

在“继承家业Vlog”的第二期视频中,沈若伊第一次用手机记下了自己哭的镜头。

4000多万负债,让我下决心回国接家里箱包厂

那天,作为要继承家业的二代,她兴致勃勃地去给妈妈的直播间提建议,但被泼了“你不打粮食,就不要来指导我”的冷水。

这句话在沈若伊听起来倍感刺耳,言外之意——自己所争取的流量没有任何变现,做不出业绩,别讲话。沈若伊又争辩了几句,但得到的依然是妈妈的反驳。

离开办公室后,她越想越难受,忍不住掉下眼泪,自己一个人默默哭了一会儿后,又突然想到同事曾提醒自己,伤心也不能独自消化伤心,记录下来,也许这段故事之后可以作为素材放在视频中讲讲,于是沈若伊只能边哭边架起手机。

伤心也不能“白伤心”,这可能就是流量当道时,一个要接班的厂二代所必须的自我修养。

沈若伊是浙江卡拉扬集团的“接班人”。卡拉扬由其母亲张新华和父亲沈自洪在1996年创立于浙江省海宁市,是一家集设计、生产、销售一体化的集团型箱包企业,旗下拥有箱包品牌卡拉羊、独白等。在2020年之前,卡拉扬线下业务营收占比达78%,巅峰期旗下有3000多家店铺。

长女的“驱动力”

从我记事起,父母就已经开始创业了,经常早出晚归,很少管我,更多的时候是爷爷奶奶陪着我。

即便是同一个屋檐下,我和他们也很难见面,即便见到了,父母经常是处于吵架的状态。

现在的我可能会理解他们创业初期的争论,本质上是为了使公司越做越好。但小时候的我,却因此非常没有安全感。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父母吵架时,我经常一边装睡,一边担心我们家会不会因为父母做箱包而破裂。

种种事迹,都在我心里埋下了种子,让我觉得接班做箱包太辛苦了,家人也不适合共事。因此,很长一段时间,我在心理上非常抗拒接班这件事情。

直到2014年,我18岁时,妈妈生下了双胞胎妹妹,我从家里的独生女变成了长女。不知道为何,我逐渐感受到一种从孩子向大人过渡的转变,肩上有了责任。

在心态转变的基础上,2016年公司遭遇了一次重大打击。当时,因为担保的问题,公司一下子有了4000多万元负债,账面上仅剩300多万元,这件事重创了我所有的家人,包括我自己。后来我才知道,当时,父母也是咬着牙支持我把书读完了。

如果接班有个进度条的话,这件事情发生后,我心里已70%接受回国要接班的现实了。我必须要承担起父母一手打下的事业。我在大学里主修的是时尚设计,卡拉扬主营的箱包业务也与时尚设计相关。于是,刚毕业时,我首先想到的是先在外面积累经验,再将大公司的时尚设计技能带回家族企业。

但我真的太天真了。毕业后,我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工作。我妈听说后,就让我回家上班。她说,每个月给你开5500元工资。就这样,隔天我就“进厂”了。

初期,我以轮岗的形式尝试了市场部、摄影组、天猫运营、商品部等多个部门。在商品部的一年多时间里,我还参加了与华为合作开发智能书包、行李箱的项目,其间还“半工半读”完成硕士学业。2023年年底,拿到硕士学位的我,正式加入了卡拉扬。

“101次”想放弃接班

但真正的接班生活,和我想象中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。

在我的账号下方,有很多网友会认为,老板是发号施令者,只需说出指令,下属便去执行。起初,我也是这么认为的,但很快就被“打脸”了。

去年年初,我被安排在直播间担任助播岗位,同时兼任我妈也就是总经理的小助理。她说,既然已给我设了总经理助理的职位,那我的思考和行为就应与她保持一致,考虑她所关注的事情。

在一次直播后,她派我给团队复盘,我没多想就直接过去了。我本身就是个内向的人,语气客气地请大家各自分析直播的优缺点,但大家只是微笑着不置可否,随后便散开了,没有一个人理我。

我很尴尬地对我妈说,我去尝试帮你复盘了,但他们都走了。她说,看吧,当老板没那么简单,即便我给了你总经理助理的头衔,但你还是做不成复盘这件小事。

那天,她第一次向我解释为什么许多人会认为她变得唠叨了。她告诉我,若想带领团队做好一件事,必须反复强调事情的目的、好处和后果,大家才会理解并行动。简单的一次指令,达不到任何效果。

这件事也点醒了我。我提出建议时,大家表面应和,实则内心不认可,甚至嘲讽“她懂什么”,本质上是不认可我这个“二代”拿着老板赋予的身份或头衔就来下命令的行为。真正想获得团队成员的服从,只有做出成绩这一条路。

不仅是团队成员不认可,对于没有成绩的二代,就连父母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。有段时间,我觉得现有的直播视觉效果不够多样,于是提出想打造一个新的直播间的想法。恰好,我妈计划在5楼重新装修三个高档直播间,我便趁机给她提了建议。

这个想法也逐步在实际的接班中,得到了验证。

最近,我们开设了一个副线品牌“独白”,并推出了一款女包,它在首场直播中就售出了5500个,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鼓舞。这让我意识到,自己长期积累的流量终于有了转化的可能性,不再仅是一个抽象的数字。

这些正反馈,也让我得到了更多的认可。我感受最明显的是大家开始重视我的建议,比如当大家在谈论产品如何改进时,也会询问我的意见,也让我参与直播选款工作,我在团队中的话语权有所提升了。

越深入公司业务,我越理解创业时期的父母,甚至更像他们了。我从刚开始接班时的朝九晚五“打工人”、公司螺丝钉的心态,渐渐变成管理者心态,我能感受到公司、团队对我有了更高的期待值。

我也变得更努力了,工作成了肌肉记忆,经常两眼一睁就是干,每天都要计算每一分钱是否都花在了刀刃上,周末偶尔休息一下,我内心还会隐隐有些负罪感,特别是当想到我休息时父母还在辛苦工作,我就会问自己凭什么休息。

如果满分是100分的话,我会给我这3年半的接班工作打60分。一方面,我已经克服了很多困难,对公司的业务模型有了初步了解,但未来还有很多空白的部分等待着我去攻克。

我现在主理的女包品牌“独白”,未来肯定是公司的一个重点业务,因为在我看来,中国市场缺少兼具优质产品、有调性传达和合理价格的女包品牌,这一领域大有可为,于我而言,也是一个值得抓住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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